九仞从不打野

【曦澄】易水寒 2

   
·说明见前文《易水寒》1

·撞梗请一定提醒并且十分欢迎捉虫！

·流水账预警ooc预警  都是老梗非常狗血

·蜜汁土匪山大王画风预警

·歪，妖妖灵吗？政#府#官#员#打老婆怎么处理？
  

  
   
       
·二·

       
江澄披着夜行衣在月色下疾行，取了面罩之后的脸上神情十分冷肃，没人知道他心里骇得翻起了滔天大浪。

    
蓝氏的大公子，怀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？

    
他本以为蓝曦臣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，想着放一截头发在他枕边，吓一吓他，知会蓝曦臣不要想着剿灭夷陵的俩山大王，他和魏无羡并不是好捏的软柿子，由此让他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 
没想到他刚靠近，还没来得及把头发拿出来，就看见蓝曦臣睫毛微颤，明显已经醒了，只是不愿揭穿他而已。江澄一惊，连忙丢了东西赶紧撤退。

    
    
本念在昔日情谊，不愿对蓝家兵戎相见，还想着要不要帮蓝曦臣脱离困境，现在想来完全错了。
    
    
蓝曦臣此次夷陵之行怎么会是绝路。

       
带着江澄和魏无羡的人头回京，自然打消天子疑虑，扳倒温家，一跃成为世家之首。

       
若非怀了这样的心思，蓝家怎会派武功如此高，又在朝堂浸∮淫多年的大公子亲自前来？

       
好，好得很，那咱们就走着瞧！

     
蓝曦臣自然不晓得江澄心里兜兜转转这许多。自接了官印，每天都要处理一摊子杂事，弄得他心力交瘁。

      
怪只怪前任县令实在太讨嫌，贪污受贿、勾结商人私贩盐引、强抢民女、强占土地……总之坏事做尽。蓝曦臣叹气，把册子推到一边，一贯雅正的大公子竟然腹诽起来——双杰此举也算为民除害了……

     
今天是上任的第十天。

    
月黑风高夜。县令住所。

     
蓝曦臣同以往一样披散着长发坐在书案前执卷静读，身上还有刚沐浴完的湿润水汽，从月白单衣里层层叠叠飘出来。他的眉目被暖色的灯光映得清晰昳丽，那种清煦和缓，淡雅出尘的风姿令梁上匿着的江澄愣了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
江澄和蓝忘机认识，年少时两人曾是同窗，因为魏无羡上蹿下跳到处撩人，他对蓝忘机还算了解，也知道他有一个长他四岁，容貌极似的兄长。但他同蓝曦臣却是素未谋面，江澄按着蓝忘机和蓝启仁的性子猜想，觉得估计蓝曦臣也是一样古板无趣的人。昨夜无光，不曾一睹其真容，时至今日一见，才恍然自己以前都错了。

     
天底下真有一般颜色两段风姿的人。蓝曦臣比他弟弟顺眼多了。

    
蓝曦臣终于将手里的书看完，拿笔蘸墨写了几句批注，优雅搁笔，朝房梁上虚虚一望，笑道：“壮士久候，何不下来一叙？”

     
话音刚落，手边灯烛一并灭了个干净。黑暗中有破风声响，直袭面门。蓝曦臣侧身让过，身形稳在椅子上不动，右手和江澄拆了几招。他臂力惊人，稍稍格挡几式便不再客气，一个翻身跃起，手腕一转就将江澄背手压在书案边，江澄的脸正好对着砚台，一阵淡淡的松烟墨香弥漫进他鼻尖。

        
江澄吃痛，这才从刚才的怔忪中回过神来，他从未被人这样制住过，顿时一阵羞恼。又想起蓝曦臣此行目的，血气和怒意漫上胸口，脸“轰”地就烧红了，连着眼睛里都血红一片。所幸灯光全无，他又蒙着脸，蓝曦臣看不见他的失态。他猛力一挣，腰部上折，从书案上前翻过去，顺手将蓝曦臣一扯，就脱开了桎梏。

         
“好身手！”蓝曦臣情不自禁赞道。

        
“呵。”江澄冷笑，袖中短刀出鞘，“铮”地一声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    
还未等他飞身上前，门外有人喝道：“什么人？！竟敢擅闯蓝大人寝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
江澄将那三个字在嘴里转了转，低声冷笑：“蓝、大、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他故意将声音压得低沉粗粝，手中刀尖下垂，并不是一个进攻的姿势，但露在外面的一双杏目里却是寒光凛凛，和对面长身玉立的青年沉默对视，仿佛做好了拼个你死我活的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蓝曦臣却向门外道：“无事，你们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门外似有蓝家子弟，叫着蓝曦臣的号：“泽芜君，刚刚仿佛有利刃出鞘？您……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
蓝曦臣像是在微笑：“没有，我不过在试刀。”

     
“……是。”门外人得令，缓步离开。

     
江澄：“……？”

     
什么情况？居然不叫人来抓他？

     
蓝曦臣摊开双手，示意自己没有恶意：“阁下是……云梦双杰的人？”
    
    
明明他赤手空拳，江澄却不见半分放松，依旧冷冷地看着他，压着声音道：“是，你待如何？”

     
蓝曦臣微微侧身，让出身后的窗户：“恕蓝涣不送。”

     
江澄：“？？？”下逐客令？不抓他并且放他走？？

       
这个时候如果还壮士断腕一样冲上去猛砍蓝大人就很不识好歹。于是江大当家沉默片刻，揣着满肚子疑惑，还是腾身从窗子跃出去了。

  
   
  
蓝曦臣关上窗，房门又传来叩叩两声。

     
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
“大公子，下次切不可如此冒险。”蓝氏客卿跨进门来，“若非属下注意到您屋里灯灭了，您打算一句试刀就把我们糊弄过去吗？”

   
蓝曦臣正用火折子将熄灭的烛灯一一点上，闻言转过半个头，笑道：“我自然有十分把握，不必如此紧张。”

    
客卿从未见过大公子衣带轻飘墨发披散的慵懒模样，猛一看到还有点吃惊，而后恭恭敬敬躬身：“……那属下不耽搁公子歇息了。这就告退。”

    
蓝曦臣点完了烛灯，看着烛泪缓缓淌下，在铜台上汇成一滩凝固的水。温雅的眉眼微弯，凝成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

     
他敏锐地捕捉到空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，像春天陌上的青草，又像夏日盛放的莲。

     
  
“大当家的，您回来了！”寨子门口的小喽啰冲风尘仆仆的青年大声唱喏，并且不忘日常投诉魏无羡的行径：“二当家的听说蓝家二公子被贬回老家了，马不停蹄就去了姑苏看望，说是留了信在您书房里，您可记得看啊！”

      
“……妈的。”江澄没忍住骂了一句，在心里将魏无羡吊起来千刀万剐，然而剐完了仍然拆开信封仔细阅读。他本指望回来和魏无羡讲一讲蓝曦臣的奇异举动，听他出个主意，没想到姓魏的见着蓝湛就走不动路……不是，居然就跟人跑了？！

     
今天的大当家也很焦头烂额呢。

      
废话不然你以为虎皮交椅那么好坐？！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捂出痔疮的！！

      
算了算了，求人不如求己。江澄扔开魏无羡叨叨一堆毫无营养鸡零狗碎的日常的信，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。
   

   
今天是蓝曦臣上任的第十二天。

        
蓝大人和往常一样换上官服出门，准备乘马车去往县衙，刚下台阶，车轱辘前静静站着的白马突然嘶声大叫，接着前蹄高高撅起，带得马车剧烈晃动。众人都吃了一惊，仆从立刻上前安抚马儿，然而不知怎么了，白马左突右突，又打响鼻又甩尾巴，就是不肯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
蓝曦臣无奈，听见管家斥道：“今日当值的马夫呢？！怎么回事？马怎么出问题了？”

      
仆从堆里走出来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，嗫嚅着道：“回……回大人，小的也不知道啊，这马刚刚出厩的时候还好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 
客卿中有略识马的，低声道：“难道染了什么病，狂性大发？”

       
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，白马长嘶一声，竟然挣断了缰绳，向蓝曦臣站着这边猛扑过来！

     
斜刺里窜出一个人影，一跃上了马背，揪住马头上的鬃毛，轻喝一声，那马前蹄高扬，而后又放下，竟就在那人手下渐渐平静下来，不闹腾了。

       
众人都松了口气，马生病事小，伤了县令大人或者耽搁了衙门升堂可大大的不妙。马背上的人将缰绳重新套好，这才跳下来，朝退在十步开外的蓝曦臣微一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
大家这才注意到此人身上穿着府里马夫的短衣。然一张面孔却极年轻，像是个才弱冠的青年，肤色苍白，低着头看不清神情。

     
蓝曦臣走过来温和一笑：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
那人低声道：“分内之事，大人不必客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
管家赶紧张罗着换马车，一边朝他道：“今天多亏你了，等会儿去领赏吧。”

    
“……是。”

  
    
这个小插曲却给蓝曦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，县令府里竟有如此人才？小小马夫未免屈居。改天定要同他好好交流一下，争取收为己用。

      
只是没想到“改天”来得那么快。

      
夷陵县不算小，管理起来也比一般的县麻烦。比如最近雨季，夷陵南边闹水灾，蓝大人就得坐三天的马车才能赶到当地视察。思及路途颠簸，流民甚众，管家和客卿们一合计，决定派那天身手不凡的青年为蓝大人驾车。

     
护送县令大人的众护卫拥着马车在城郊的小路上缓缓移动。褐色短衣的青年戴一顶斗笠，垂着头坐在车前，手里松松握着缰绳。蓝家家规甚严，随行仆从和护卫均埋头赶路，并不交谈，青年仿佛厌倦了无声的前进，策马的手一重，引得马儿不满地嘶叫出声。

      
“小兄弟看着很年轻，是哪里人啊？”蓝曦臣就在此刻问话，温和的嗓音从车帘后面传来，混着车轮咕噜咕噜的声响，有些失真。

    
青年手下一顿，恭敬道：“小的是云梦本地人，家就在夷陵。”

    
蓝曦臣道：“父母在，不远游。很好。”

    
青年沉默了。

  
“那小兄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

   
“……” 还没等青年回答，前面的人马突然一阵躁动。

    
“什么人？！”护卫喝道：“出来说话！”

     
小路两旁的草丛窸窸窣窣，众人拔了刀正要去察看，一柄长剑就从天而降，穿透了蓝曦臣的马车顶。

      
“保护大人！”众人大惊，纷纷聚拢来。

    
青年跳下车辕，微微弓起后背，是一个防御的姿势。他扶了扶斗笠沿，冷冽的杏目中闪过一道极锐利的光。

    
蓝曦臣坐在马车里，仔细观察了那把剑，然后朗声笑道：“三毒？云梦双杰，或者说，江大当家的，幸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
草丛里跃出来的人蒙着脸，一身紫衣，头上系着根红发带，眼中含笑，声音却带了三分嘲讽：“蓝大人，既然来了，容我劫个道儿呗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
年轻的马夫像是笑了笑，朝车帘里轻声道：“回大人，小的接下来的打算……大概是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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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tbc

   

   

例行题外话：

   觉得文风很迷😂 我我我，我一定改

  然后剧情差不多走到这里先歇歇，预告下章大概可以好好谈恋爱了😁

  古代县令职权我是真的没查😂 不要考据不要考据 我……我害怕 ～(￣▽￣～)~

  最后依旧请多指教！